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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政非】第十六章 十九岁的嬴政

    秦国咸阳宫,是天下最大的宫殿,由重重玄黑的宫墙遮住,覆压百里,廊腰缦回重叠,宫墙间的复道行空。宫人们行走在上空廊道中,如同蝇头小点。

  几人走在光洁的石板路上,跟着蒙恬穿过重重厚重的宫墙,在秦王寝宫面前停下。

  当蒙恬进去通传时,他们在外面等待,远远看到一个十六七岁的年轻女子走到他们面前,问他们从哪里来。她身着淡青色的曳地长裙,衣袖上绣着几支飘雪梅花,头梳垂髫,黑色的秀发以红色丝线系着辫子披在肩后,斜分刘海正好遮住了眉毛。最吸引人的是她的眼睛,眼神清澈得如同冰下的溪水,不染一丝世间的尘垢。

  韩非行了一礼,“在下韩非。”

  “哇,韩非先生?了不起!”她眨了眨眼睛,朝着韩非投来仰慕的目光,快活地拍起手说:“我读过孤愤、五蠹,所以我知道先生,所谓‘上古竞于道德,中世逐于智谋,当今争于气力’,先生实乃当今至圣,久仰了。”

  “见笑了,请问阁下是?”韩非问。

  “我是华天公主,是先王的养女。”

  说着话时,韩非一直盯着她的面庞,总觉得她有几分眼熟,似乎在哪里见过。在韩非眼中,她太过奇怪,倒不是因为她知道那些文章,而是在这座死气沉沉的地宫中,她清秀的鹅蛋脸上闪烁着少见的生命活力,不似一个人俑的姿态。

  “既然先生来了,别站在外面了,快进来吧!”

  “可是蒙恬将军前去通报,还未出来,贸然打扰秦王殿下,这样太过失礼了。”

  “先生知道周公握发吐哺吗?”华天对他一笑,接着说道,“政哥哥他就是那个周公,提着鞋啊,赶来迎接先生还差不多呢。”

  她招呼着三人进去,突然看到了一旁的扶苏和敖娇儿,问他们叫什么名字。

  “我是扶苏。”

  扶苏刚说完名字,她先是微微一愣,又是笑着说:“山有扶苏,隰有荷华,真好听。”

  华天已经走进了寝宫,扶苏一直望着她的背影,愣在原地未动,敖娇儿开玩笑说原来他和其他男人一样,看到美女走不动路。韩非却察觉到了扶苏的情绪不对,问他是怎么了。

  他先是低下头,叹了一口气,神色凝重地说:“华天公主,是我的母亲。”

  敖娇儿插嘴说:“你妈妈长得真好看,可是你看上去为什么不高兴呢?”

  “说实话,我有些害怕。”扶苏抬起头,露出惊恐的神色,“其实我从来没有见过她,除了名字,对她一无所知。别人说她是我父皇的发妻,也是他最讨厌的人,他们还说是我父皇杀了母亲。最可怕的是,他们说完这些话,第二天就消失了。”

 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,韩非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,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至少你现在见到从未见过的母亲,还算是件好事,别想太多。”

  敖娇儿在一旁附和着点头,华天走到庭院的尽头,突然回头发现他们没有跟上来,又是热情地招手要他们赶紧过来。他们跟着公主穿过庭院,走进了秦王的寝宫。韩非找到了赵政,他正在偏殿,一如两千多年前的模样,长发随意用发带扎在头顶,和一个年龄稍小、同一般打扮的男子在一起,正收拾着刚打来的猎物。因为争抢一只麋鹿,他们似乎产生了些口角。

  “王兄,这是我打来的,你怎么抢我的东西呢?”

  “什么叫抢,这就是寡人的,”赵政望向了门口的几人,笑着说道,“韩非先生远到,寡人要拿这只麋鹿招待先生,你得识大体,让给寡人。”

  “明明是我射中第一箭,它才跑不掉了。而你就是捡了个现成,要说招待,也是我招待韩非先生。”

  两人因为一只麋鹿大声吵了起来,韩非在一旁看得哭笑不得。韩非一听那人叫赵政王兄,便立马判断出这是他的弟弟,长安君嬴成蟜。所有的史书都记载,不久之后,长安君将起兵谋反。韩非本以为他们关系不好,现在看来,并非如此。连十九岁的赵政看上去都意气风发,少了印象中的许多阴郁感,多了一份少年的活力。

  他们争不出个所以然来,最后还是嬴成蟜问公主,这只麋鹿该属于谁。

  赵政睁大了眼睛,埋怨道:“你问华儿,她一定偏着你来欺负我。”

  望着两人吵吵闹闹的样子,华天公主被逗得笑了起来,站出来对嬴成蟜说:“今儿是韩非先生来了,自然由秦王尽地主之谊,你是弟弟。平常都是政哥哥让着你,你也该让着政哥哥一回。”

  “我什么都让给王兄了,就是一只麋鹿他都不放手。”

  虽然嬴成蟜这么抱怨着,但听到华天的劝说,还是不情愿地将新打的麋鹿给了赵政,让他做主招待来客。

  韩非再次看了一眼手表,从最开始到现在,表针只滑过了五分钟。他确定了一个事实:这个世界就是一场虚幻的梦,当三人一踏入地宫时,或许就进入了这个梦,只要打破这个梦境,几人便能出去了。

  问题是,这是谁的梦?

  “韩非先生在看什么呢?这东西新奇,是寡人孤陋寡闻了。”赵政突然问,他见韩非一直盯着手腕,不免十分好奇。

  韩非试探着问:“你不记得我了?”

  韩非没用敬词,赵政感到有些异样,好像真的已经认识了他许久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先生有些眼熟,但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吧,先生为何要这么问呢?”

  “王上,不觉得我是个很奇怪的人吗?”

  赵政微微一笑,眼神如少年人般纯粹,目光扫过韩非所穿的黑色风衣和他留的短发后,与一般人打扮不同,手上的手表也是他没见过的物件,他摇摇头笑着说道:“韩非先生是天下至圣至贤,自然和普通人不同,寡人不觉得先生奇怪,反而对先生很有兴趣。”

  他不似往日冷冰冰的模样,多了许多人情味。

  韩非有些分不清,这到底是赵政像在家那次故意装的,还是他真的忘记了。但韩非转念一想,在这个节骨眼,他根本没必要装。

  也许,这就是赵政的梦,做梦的人,通常不会意识到自己在做梦。韩非望着赵政年轻的脸庞,默默地想。

  与此同时,韩非心里一惊,背后直冒冷汗,他发现所有人都在这里,唯独遗漏了一人。

  虞重华不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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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十九岁的嬴政还是软乎乎的

      发现个很可怕的事,快没存稿了(;´д`)ゞ存稿快被自己浪没了,生活不易,咸鱼叹气

      咕咕咕一天
韩非:我拒绝,大秦亡了!龙,你醒醒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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